别跟我提明朝败家子官方漫画

【苏中】医者与刽子手(二)

  “亲爱的伊廖沙,好久不见!


  “不知道这一年里,你可爱的红眼睛成了什么样子?


  “我已升为首席军医啦,至今仍住在列宁格勒,几年之内要在这里定居。伊廖沙、伊廖沙,深切地思念你,我的朋友!


  “王耀 (这块是地址但我编不出来了)”


  伊利亚低低地笑出声。 王耀还是不太会用别扭的俄语交流,写了满纸错字。他想下次见面时,要好好教他写俄语,只会说不会写的空瓶子!


  斯捷潘满脸写着讥诮,轻轻地拨开他弟弟因喜悦而


  放松警惕的枪,以防走火。他盯着伊利亚的眼睛,酸溜溜地戏谑地说:“天哪,真主呀!我的好将军,你可不是要去列宁格勒吧?”他倚靠在伊利亚桦木制的书桌上,抱着双臂有节奏地踮着脚踏地,书桌有节奏地”吱呀吱呀发出哀鸣,伊利亚的钢笔险些滚落到地上去。


  伊利亚抬起脸,直视着斯捷潘。他深红色的双眼目光灼灼,坚定又纯粹。他的视线直向斯捷潘扫射去,那道目光好似镭射,似乎有了实体似的,带着重逢的喜悦、执拗、严肃以及刚有了点儿端倪的深沉。他懒得开口回敬他,取了他的大红毛呢围巾。


  斯捷潘装作投降似地举起双手让开路使他能够从屋内大步走出。想起他书桌上那把旧而亮闪闪的、显然被主人擦拭过多次的小刀,嗤笑着扬起嘴角,在那人走出屋后微不可闻地说:


  “伊利亚,你着了道儿啦!”


  一年前,战时。


  硝烟在战场上混着尘土不知疲倦地乱飞,士兵们的军靴狠狠地跺在土地上,仿佛势要将敌人像这些土渣一样踩在脚下。沙俄军的子弹不要钱似的成片射过来,他们只有靠着侥幸去挡。有时子弹会从脸颊擦过,军人们只有满不在乎地擦掉脸上的血,抗起冲锋枪和步枪向前冲——战马比他们更先一步中弹。没了战友,骑兵们只好当做步兵用。


  伊利亚就在将匕首没入敌人的腹部时腹背受敌,他高声吼着在迷眼睛的土灰和刺骨的寒冷中扣下扳机,杀出重围,自顾不暇之际,一枚子弹仿佛以肉眼不可见之速刺破了空气向他抓来,他一阵眩晕——当痛感越发强烈时,他发现自己不但身中两弹——都在左臂上,一颗天杀的子弹甚至穿透他咽喉的表面皮肉,显出狰狞的血痕,他模糊地感觉皮肉翻开了。


  他知道再不治疗他就要辆牲在沙场——因为失血过多。一个士兵用带些立陶宛口音的俄语喊着问他怎么样;见他过度虚弱,艰难地背起他向战场的反方向走。他在他背上晕了过去。


  再度睁开眼,耳边已经寂静了很多。炮声消失,大约是敌方这一波的袭击停止了,他看见军绿色的蓬顶一一大概是一一上面补着泛黄的白布,反应过来自己是躺着的,习惯性地抬起左手,但撕裂的疼痛迅速地袭来,他形容皮肉伤痛像尖刀,和被猛兽撕咬,不管怎样,都是狠狠地袭击你的大脑与心脏,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掉下来,碰翻了床头搪瓷或是铁制的什么盘子,哗啦啦地许多瓶瓶罐罐掉在地下,他烦躁不堪。


  ”呆在那别动!、”他听见一个青年呵斥道。随即他就走了过来,快速地捡起地上的东西。“你可要感谢罗利纳提斯,这小伙子把你背进来的时候你俩都快流血而亡了。”


  他顺着青年手指看,一个男孩友善腼腆地朝他笑笑。


  他移开目光,仔细打量刚直起身的青年:他刚听那略怪异的俄语,便可确定他不是俄国人。那青年是副标准的亚洲面孔,黄色皮肤,黑色的头发束在脑后头。最抓人眼球的是他那双眼睛,大而亮,像小鹿似的活泼,里头闪着什么快活而动人的东西,黑得深邃。他约莫二十岁吧,伊利亚想。


  他朝这青年以及罗利纳提斯点头致谢。


  “请问,您是中国人吗?”他礼貌地问。


  “是的。您真是好眼力呀。”


  青年说着停下手中整理的活儿看向他,好奇地问:”您怎么看出我是中国人,而不是越南或别的什么?”


  伊利亚笑笑,“我只是个普通农村人,我知道的亚洲国家仅限中国而已。而且,你看起来十分美丽,也让我想到中国——美丽的地方必定会有美人。”


  青年笑得差点打翻酒精:“你最好说我清秀、帅气或其他什么词,在我生气之前把‘美丽’这词收回去。我的名字是王耀,你呢,有趣的小伙子?”


  “伊利亚,伊利亚•伊万诺维奇•布拉金斯基。”


  王耀念叨着缠着医用胶布:“伊利亚、伊利亚……好吧,我真是受够了你们俄罗斯的名字了,每一个都那么长且难记。”


  伊利亚听了,好心地为外国人重复了一遍,在王耀确认记下来后说:“你可以叫我伊廖沙。你救了我一命,我们算是朋友了,对吧?”


  王耀哈哈笑着抬眼,对面的俄国小伙子年轻而强盛;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严肃,但他身上每一块精壮的肌肉、他红眼睛里每一寸闪动的光,都在显示他的青春和勃勃生气。”


  “当然、当然,我们是朋友了,伊廖沙。”他说。


  都离那时过去四年了!大步流星向火车站走去的伊利亚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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